第212章 實不相瞞，上清……他不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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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都挺熱衷，只是先前刻意收斂了而已……
好像是這麽回事。
我昂了昂頭，縱容他對我為非作歹，肆意妄為，被他親吻的神魂有些飄，頭腦犯渾之際還不忘抓著他腰間衣物微微喘息著盤問：
“對了，你先告訴我……之前，你為什麽稱呼我奶奶為花仙人……我爸媽好像也被人稱作，花爺花姑。”
他壓著我磨耳私語：“因為你奶奶，不是普通人。她是四照花的花魂轉世，四照花花魂貪戀紅塵，想體驗一回做凡人的滋味，遂躲過了冥府轉生閣的監管，溜進了輪回道，轉世成了你奶奶。
她雖然如願以償的做了人，可前世的記憶並沒有被抹去。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誰，她在凡塵嫁人生子，你父親是她的血脈，體內也有四照花的花息，故而冥府中人皆稱他為花公。”
“四照花的花魂？”我驚訝不已，“沒想到我奶奶原來是朵花……”
“四照花乃是神界仙花，花魂生得早，天性風流多情。你奶奶其實早在你爺爺故去的時候就可以自盡，重回神界，但她沒有，她選擇按著上天為她安排的命運繼續走下去。
她這一生，逢上了幾回大劫，都險些一命嗚呼。可她的求生欲很強。在人間這些年，她已經徹底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類了，若非本座出現，她怕是都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世來歷。”
他說著，還含住我的耳垂，故意用牙尖磨了磨，磨得我脊上一麻，腦中過電。
“她是為了娘子這個唯一的牽掛，才苦苦支撐至今的。她的求生欲來源於要保住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後代……花仙素來最在意外表容貌，她為了這個家，寧願自己的美貌不覆存在，寧願在這孤寂塵世中，孑然老去……”
親近我的同時，他還條理清晰地和我解釋：“她轉生之後並沒有法力，她也清楚此世過完，她再無可下凡塵的機會，所以她能為你做的，就是陪伴。她在做你的精神支柱，她也在努力令自己，不成為你的負擔。”
“我奶奶，她竟是為了我才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的煎熬……”我鼻頭有些酸。
男人密雨般的吻沿著我的脖子慢慢攀上，最終落在我的唇角，有點迫不及待的擡手抓住我後頸，呼吸沈沈地揉了揉：“你奶奶的身份，地府也知道，你父親下去以後，地府便依著你奶奶的身份給你父母定了仙號。”
“我奶奶是花仙人，所以我爸媽是花姑花爺，怪不得。”
他愈發急不可耐了，手滑至我的胸口，不給我拒絕他的機會，就一把扯開了我的衣領，炙熱滾燙的身軀不安分地蹭壓著我的身子，似要將我全身骨頭都給磨碎了一般……
“落落，我的娘子。”他除去我的衣物，一揮手，床邊與他新婚時剛裝上的紅幔就自動緩緩灑了下來，遮住了床外本就少得可憐的月光……
我環住他的腰，沒了衣物裹著身體，覺得身上有些涼。
聽著他迅速解開自己衣物的布料摩挲聲，我清楚，這已經是他今晚的忍耐極限了……
迎著他炙熱的吐息，放任他的手在我身上胡亂游走，我擰眉忍耐著他的指腹從我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撫過……環在他腰上的一只手悄然拿出被窩，伸進枕下時，他忽然低頭吻了下我的心口……
我陡然渾身一僵，全身酥麻。
這個上清，欺負人的不道德法子簡直越來越多了！
他親完，又把一只手放在了我平坦的小腹上，張唇輕吐蘭息，用著充滿情欲的嗓音和我低低說：“娘子，早就該懷上本座的孩子了，是本座……之前不懂珍惜，錯過了娘子。”
我這會子大部分的精力都擱在如何掏出枕下那只小盒子，並把盒子裏的東西取出來上了……
因此，就沒有過多思考他的話意。
“現在珍惜，也不遲。”我被他折磨的說話聲音都抖了。
耗費了半分鐘的時間，才終於單手撬開盒子，把盒子裏那枚圓棗大小的紅果子趁他不註意，迅速塞進了嘴裏……
“娘子……”
肌膚相親時，他抓過我的一雙手，左右往上一拉，十指扣住，鎖在了枕邊。
完美健碩的男人身軀攜著一股熱意覆壓而上。
與他融為一體的那瞬間，我喉頭一松，差些失口把果子給吞了。
幸好那果子個頭挺大，幸好我反應得及時！
下一刻，意料之中的熱烈激吻迎了上來。
趁他張唇，我果斷舌尖一推果子，用嘴把仙果渡進了他的口中……
他含住仙果，楞了一下，磁音渾厚地問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我見計劃成功，就故意用唇珠磨了磨他的唇瓣，沒臉沒皮地哄騙他：“助興用的，快吃下去……今晚，我陪你。”
他好似，誤會了什麽。
一聽助興，當即就喉結一聳，吞了下去。
不過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“想不到娘子今晚如此有雅興。”他埋進我脖子裏溫柔舔吻，鼻尖吐息愈發急促，壞壞地配合著我，溫存道：“本座知道，娘子也想念本座了……本座今晚，定讓娘子滿意。”
話說完，猛地往我腰上一撞。
我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叫出聲，可顫抖的嬌聲剛吐出口，就被壓著我折騰的某人給封了回來……
緊接著，便是一場漫長的疾風驟雨。
不過十分鐘，我便已滿身大汗。
今晚的他格外勤奮，以至於才剛開始，我就險些繳械投降。
“你、別鬧了，再這樣我受不住……”
“無妨，娘子的身體本座清楚，三個時辰都能受下來，何況這才十幾分鐘。”
“你們蛇的精力都這麽好麽？”
“倒也不是……多虧了娘子的藥，本座覺得今晚，體力格外好。”
他這麽睜著眼說瞎話，良心不痛麽？
嗚嗚，我突然後悔騙他了！
今晚的他，的確比從前更加精神充沛了，或許是憋了幾天的緣故吧，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兩個小時還不嫌夠，害得我陪他身上汗濕了一回又一回……
第三次被他的沖動害得體力透支，癱在床上時，他終於大發慈悲地消停了片刻。
我以為是他盡興了，總算肯乖乖睡覺了。
誰料他下一秒忽然抱著我冷冷道：“有人，對你奶奶下手了。”
我趴在他懷裏上氣不接下氣地驚訝問：“啊？什麽？”緩了緩，腦子清醒了幾分，“對我奶奶下手？我奶奶不會又出事了吧，那、那可怎麽辦啊！”
我著急想從他懷中爬起來，但他卻在我撐起身子時，又一臂將我圈了回去，按在了懷中，“別怕。先前梓君對你奶奶下手，本座為了以防後患，為你奶奶療傷時特意在你奶奶身上罩下了一道護體神力。
有本座的神力保護著她，誰也傷不了她。剛剛，本座只是感應到有陌生靈力攻擊你奶奶，觸發了她的護體神力。現在那股陌生靈力已經消失了，可見，人跑了，你奶奶安全了。”
我依舊惴惴不安：“怎麽會有陌生靈力攻擊我奶奶……梓君和佛界不是已經被天帝教訓停手了嗎？還有什麽人，會想害我奶奶？”
他摟緊我，輕嘆道：“只能日後慢慢調查了。”
我咬了下唇角，“那我們現在……”
他臉皮神厚地低頭又親我：“相信本座，本座在，你奶奶不會有事。我們現在……繼續！”
“繼、繼續……”我頓覺眼前一黑，欲哭無淚：“你還繼續啊……你當心腎虛！”
他絲毫不懼：“無妨，蛇有四個腰子。”
我：“？？你認真的嗎！”
他傲嬌：“你猜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他太貪歡了，為了女色連形象神品都不要了！
他有四個腰子，可我只有兩個啊！
後來，我還是被他脅迫著又同他共赴巫山雲雨了不知多少次……
終究，我得到了一個真理，永遠不要試圖撩撥一個深愛自己且身體健全沒任何隱疾的男人，不然下場就是被他摁在床上累到虛脫，折騰到腎虛！
我深刻地意識到，我可能已經在腎虛的路上了！
但讓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……
明明賣力的是他，可為何他還能在一切事了後，有精力為我揉腰捏肩，給我倒水餵水，甚至還能早起幫我奶奶親力親為的磨豆腐！
而我，只能可憐兮兮，渾身脫力，骨頭都像散架了似的老實躺在床上，一覺睡醒，就已經是次日大中午了。
他們蛇……真的有四個腰子嗎？！
“仙家人很好，奶奶幫你掌過眼了！很賢惠勤儉，是個會過日子的男人！”
中午，我剛扶著老腰從床上爬起來，一出門，就被穿著一身青舊布衫的奶奶給拉去了屋後餵雞說話。
上清給她老人家磨的豆腐，她老人家很滿意，此時此刻恨不得滿臉都寫上：上清是個好仙六個大字。
“他辦事踏實，為人體貼細心，他都和我說了，他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女人，也發誓只娶你一個姑娘，終生不納二妃！
丫頭啊，你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，這輩子能撞天婚配到這麽一位好仙家。你半年之內有大劫的事，我也已經給他說了，他讓我放寬心，說他有辦法化解你的劫難。
哎，這些時日以來，奶奶都快愁病了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！”
奶奶撒了把稻米給籬笆裏圈著的小雞，暗沈無光的老臉上笑出了褶子：“真是列祖列宗保佑，保佑我家落落，覓得如意郎君！這個如意郎君還很有本事！哎呀，什麽事都會辦！
大清早起來幫我磨完豆腐，又給奶奶修了個煙囪！煙囪修完，趕著去做早餐，熬了小米粥，特意囑咐奶奶多喝兩碗，說是米粥養胃。
吃完早飯就馬不停蹄地去柴房砍柴木了，這不，剛把家裏的破事拾捯完，又去街上買東西了！他啊，念叨著你體質不好，家裏條件有限，做不出來有營養的好飯菜，就親自去街上給你買雞湯了！
看看人家，多懂得心疼人！哪像你，都被丈夫給慣壞了。我記得你以前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啊，先頭你明明每天起的都很早，可現在呢！
哎，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，虧得是嫁給蛇仙大人，要是嫁給尋常人家，早就被婆婆拎著耳朵拽起來，扔出門綁樹上罵了！”
我聽著奶奶滔滔不絕地念叨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我睡懶覺……也是偶爾嘛！是、上清不讓我起床的，他說我起床了也閑著沒事，還總在奶奶面前搖晃惹奶奶煩！”
關鍵時刻，只能委屈一下上清來背這個鍋了！
上清啊上清，你可別怪我不講良心道德了。
看在奶奶這麽重視滿意你的份上，你就背個小鍋……也不吃虧！
果然，奶奶一聽是上清的安排，立馬便調轉話題……繼續攻擊我了：“你丈夫考慮得周全！你啊，除了會讓奶奶操心，還能做什麽！還是孫女婿懂事孝順，讓人省心啊，我對這個孫女婿，真是一千一萬個滿意！”
您老的確滿意他，同一件事，責任在我就是我任性驕縱，責任在上清就是他體貼懂事，思慮周全，這也太偏心了些吧！
雙標！這絕對是雙標！
更何況我為什麽睡懶覺……我睡懶覺不還是因為他嘛！要不是他仗著奶奶不在家，偏拉著我折騰到淩晨三四點，我能睡懶覺麽！現在可好，罪孽全在我了！
“奶奶我怎麽覺得，你自從見了孫女婿就開始嫌棄我了呢？奶奶現在上清不在家，你先告訴我，你是不是因為他的身份，想求著他對我好，所以才故意表現出你很滿意他的樣子？
實際上他在你心中也是有缺點的對不對？比如長得太帥，容易招惹桃花債，比如面癱，對別人總是一副不冷不熱，誰欠他八百萬的樣子，比如他挑食還要求神多，有潔癖還愛使喚人？”
我扯了扯奶奶的袖子，一臉真誠的發問。
奶奶楞了下，半晌，給了我一個白眼，“沒有，我是真的挺中意他的！長得好看哪裏是缺點，長得好看是你賺了才對！不是每個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三心二意，桃花泛濫。
像你爺爺，當年他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俊朗小夥子，他和我結婚之前，外界向來只傳有哪家女孩子中意他想和他在一塊卻被拒絕，從不傳他和哪個女人暧昧不清，有點啥關系。
那時候，可不止一家子在背後罵他有眼不識泰山，不知好歹。和我結婚以後，他連個女的面都懶得見，就算路上迎面碰著女的打招呼了，他也只是敷衍地嗯了聲就算了。
趕上去村裏哪家寡婦，或者獨身女人家裏辦事，他必定會帶上我，好避嫌！總之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因為那張臉，著實吸引了不少桃花，但卻沒有一朵成債！
有責任心，有道德底線的男人，不管他長得有多好看，他也能守住自己的心，守住這個家！我看孫女婿的脾性就挺好，為人正直，不像會犯桃花的男人！
我仔細看了，孫女婿的眼神清澈幹凈，沒有汙濁，他啊，沒色心，不好女色！整個人都幹凈得很，這種神仙，放眼整個天底下，都很難得啊！”
沒色心不好女色……
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昨夜他摟著我時，軟語溫存說的那番話：“我家娘子，真好看。長大真美，都要迷死為夫了……”
“我只好娘子的美色，每每見到娘子，都不可自拔。”
“娘子，吾悅愛你。”
“娘子，別這樣激動……為夫會忍不住的。”
咦，這叫不好女色？
“至於你說的潔癖，男人有點潔癖，奶奶覺得挺好的。對別人冷漠，這是人家懂得和陌生人保持距離，他對旁人要是都熱心腸溫柔，你就等著哭吧！
挑食麽，人家是神祇，願意陪你食用這人間煙火，你就知足吧！人家這是為了陪你紆尊降貴，你不識好人心，反而怪罪起來了，真是個傻妮子！
使喚人這個罪名，算是你冤枉他了，他雖然是仙家，卻很懂得尊重人，一直以來，都是奶奶在使喚他。這麽一想，他還真就是一個缺點都沒有……和你爺爺當年一樣優秀！”
我欲言又止，哽了哽，委屈說：“奶奶我突然感覺，你現在有多滿意上清就有多嫌棄我……”
奶奶嘆氣：“這叫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是啊，我和他對比，受傷的永遠是我。
奶奶拍了拍我的手，苦口婆心地規勸我：“人家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，現在願意為了你委屈自己在凡塵中生活，你應該更加心疼體貼他才對……人家這麽優秀，要求多點，又怎樣？這是應該的。”
完了，我感覺奶奶徹底叛變了。
“奶奶，我才是你的親孫女啊，你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呢……你以前都沒這麽拼命地誇過我！”我憋屈吃味。
奶奶拿好裝稻米的草瓢，無奈扭頭看了我一眼，嘆口氣，“真是越大越像個孩子了！小時候成熟穩重，長大反而幼稚裝小起來了，奶奶真是拿你沒辦法！
俗話說，一個女婿半個兒，孫女婿也是一樣的。他是你丈夫，我才越看越喜歡，他對你好，我才欣賞偏愛。
什麽叫做胳膊肘往外拐，傻孩子，怎麽說話的呢，人家是你老公，現在就是咱們的家人。咱們一家子啊，都要好好的，談不上往外拐……
再說，人家仙家的確比你懂事討喜，有他在你身邊……我是真的就放心了！”
餵完雞，奶奶拉著我去屋檐下說話，“你爺爺走的早，那時候，我帶著你爸爸，娘倆辛辛苦苦才過好了日子。
我們陽差世家雖然祖輩不缺錢，但，你爺爺活著的時候，我很依賴你爺爺，以至於你爺爺突然離世，我一時半會根本適應不了獨自生活的日子。
一天三餐，再也沒有那個人在竈臺下添火，再也沒有我刷碗，陪在我身後吹竹葉的人。再也沒有，每晚睡前，都幫我添一盆洗腳水，親自幫我擦幹雙腳，掖好被子的人……
你爺爺剛去那幾年，我不止一次有想自殺的念頭，我想下去找老頭子，我覺得沒有他，我一個人，好像活不下去。
我每天啊，心裏都悶疼悶疼的，不管別人怎麽安慰，我都覺得，生無可戀，毫無情緒波動，難受得緊……
要不是你爸爸還在我身邊，我早就撐不住了。年輕的時候，我是為了兒子才活下來的。後來兒子長大，我也漸漸放下了你爺爺，看著兒子成年成婚，我高興得很。
我以為，我的好日子，終於要來臨了。正直善良的兒子，溫柔可人，還特別孝敬我的媳婦……要是再添個小孫子，我這人生就更圓滿了。
落落啊，你知道麽，我第一次見到你媽媽，就特別喜歡，她母親把她教導的很好，就是太過頭，讓她受了太多委屈。
她懂禮貌，單純的很，有愛心，每次和我說話，都笑瞇瞇的，我看著她和你爸出雙入對的樣子，是打心裏頭高興。
我們陽差家族，不好娶媳婦，可你媽卻認準了你爸，堅持要嫁過來。那回，她在娘家受了委屈，回來兩眼都哭腫了。她不想讓我擔心，就騙我說沒事。”
說著，奶奶昂頭，看了看晴朗的天空，不自主的就笑了：“奶奶我啊，活了大半輩子，怎麽會連這點小心思都瞧不出來。
晚上，你爸出去辦事了，我拿著雞蛋去找她，我和她說，孩子啊，以後婆家就是你的家，婆婆就是你的媽，在這個家裏，沒人舍得欺負你。你在別人那裏是根草，在婆婆這裏，是個寶……
她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來，摟住我就喊，媽，以後你就是我親媽。
打那時起，我就下定決心，以後媳婦也是我閨女，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幹活，以後我要護住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媳婦。
四五十歲那會子，我就念著，我還能給兒子媳婦做做飯，洗洗衣服，幫他們減輕點負擔。可惜……老天爺造化弄人啊！
我兒子媳婦，一個都沒給我留下來。只留下了一個小孫女。落落，你是你爸媽的血脈，也是爺爺奶奶的血脈，你是咱家獨苗，不管是兒是女，你都是我們家的根！
奶奶喜歡你，心疼你，奶奶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熬不下去了，但一想起我的小孫女，我就覺得，我還得活，我得看著我孫女兒長大，盼完長大盼結婚，結了婚，又盼你有孩子……”
或許這就是世間最單純的舐犢情深吧，從前，奶奶是為了爸爸而活，現在，奶奶又是為了我而活。
老人家總是在操心完後代的成長，又操心後代的未來，再操心後代的後代。
就這麽操著操著，一輩子，就過去了。
熬幹了心血，也熬沒了精力。
“奶奶，我知道你對我好……我和上清會好好孝敬你的。”我心疼的握住了奶奶的手。
奶奶欣慰的攥緊我指尖，“只要你們兩口子，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，熱熱乎乎的，奶奶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，也該放心閉眼了！
我知道你們孝順，你們好好的就是對奶奶最大的孝順，當然，要是能給奶奶生個小重孫，奶奶就更開心了……所以你們什麽時候要孩子？”
我一楞：“……所以奶奶你的話題有必要轉的這麽快嗎？”
我以為剛才的那番話是在回憶往昔煽情，沒想到竟然是花樣催生！
奶奶眉頭一皺：“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們好！我可都聽孫女婿說了，你不想要孩子。”
我無辜：“我哪裏不想要孩子了？”
奶奶生氣道：“你都不許他碰你！咋，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什麽都不做就能生孩子了？！”
“抱、”我氣不打一處來！
那那那、那能叫抱在一起睡覺什麽也不做？
上清你夠狠啊！
告我瞎狀！
“奶奶知道，你是覺得你還年輕，可你家仙家大人不年輕了啊，他這個歲數，正值壯年，就想要個孩子，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，不為奶奶考慮，也要為你家仙家考慮一下，男人能忍到現在這個歲數才結婚，不容易了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奶奶拍拍我的手背：“聽話啊落落，你現在還年輕，這男女情事，就算不喜歡，也要多嘗試嘗試，先生個孩子，讓仙家開心開心……”
上清你還真敢找我奶奶告狀啊！
既然如此，那就別怪我，蓄意報覆了！
我臉紅的嗆了下，一把抓住了奶奶的胳膊，一臉嚴肅正經的和她說：“奶奶，實不相瞞，上清……他不行！”
奶奶：“……”
奶奶終究還是被我雷的，裏嫩外焦。
許是不好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，奶奶咳了咳，壓壓驚，隨即果斷換個話題：“最近有些倒春寒，我怎麽見你這衣服穿的還是這樣薄，農村不比城市，我聽說你們家裏有地暖，你上個冬天連凍瘡都沒再犯了。
鄉下條件差，別說地暖了，你這房間起先還漏風呢！虧得仙家親自上去補好了屋頂，不然你就等著被凍感冒吧！
天這麽涼，手也不暖和，還不穿厚衣服，小心生災害病！小姑娘家，到鄉下就別想著漂亮了，你看你這袍子薄的……大冬天穿什麽裙子呢，裏面也不穿保暖褲！”
她說著還要來扯我衣角翻我裙子，我見狀趕緊攔下了她的魔爪，“奶奶奶奶！這、這是上清讓我穿的，他說他喜歡看我穿的漂漂亮亮的！”
把上清搬出來，真的有用！奶奶真就撒手了！
“仙家……眼光不錯。”
呵忒！
雙標，著實雙標！
“對了奶奶……”我整了整裙擺忙岔開話題：“你，昨晚上在嬸子那，有沒有遇見什麽怪事……”
奶奶眉頭一挑，“半夜三更剛做好壽衣，的確被人攻擊了，但奶奶瞧見，奶奶身上有道銀光保護奶奶，想來該是仙家大人留下的神力，所以奶奶也就不怕了，沒當回事。”
我一怔，“攻擊你的，是誰？”
奶奶搖頭，“暫時還不知道，她在暗處我在明……奶奶也挺好奇，奶奶在人間也沒得罪什麽妖魔鬼怪，怎麽就有臟東西想害奶奶呢！”
我握住奶奶的手安慰：“沒事奶奶，上清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的，或許，是個意外。”
畢竟奶奶一輩子安分守己，從不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，不至於得罪什麽鬼物……
“但願吧。”奶奶長長嘆了口氣，緩了緩，又繞回了那個讓我頭疼的問題：“對了丫頭，你說的不行……給奶奶大致說一下，是怎麽個不行法，趁著你們暫時還在家，奶奶想想法子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神啊，還有完沒完！
和奶奶掰扯了足有一個小時，末了還是上清回來了，才讓奶奶斷了再追問的心思。
“烏雞湯，還有你喜歡吃的鱸魚，中午不想吃米飯，就吃點小籠包灌湯包，順手幫你帶了份你心儀的餃子，沒放香菜，單獨包了辣醬，還有醋。”
上清把午飯帶了回來，我見到他，雖然很氣他向奶奶告我假狀的事，但還是沒忍住的沖過去，抱住了他，嘴巴不聽使喚的向他撒嬌：“你怎麽現在才回來，抱抱……”
他忍俊不禁，“本座還以為，你是來接你的口糧的，原來，是接本座的。”
我將下頜放在他的肩頭，“揉揉。”
他會意的騰出手，幫我揉揉腰，心疼問道：“還酸嗎？”
我委屈點頭：“那你以為。”
上清好笑的哄著我：“乖，先進屋，回了房間，本座再給你好好揉揉。”
“好。”我聽話的點點頭。
正要從上清懷中出來時，餘光往門口方向一瞟，卻無意瞟見門外棗樹旁站著一抹遮著黃鬥篷的陌生人影……
我還以為是村裏哪家鄰居過來了，張嘴打算喊奶奶招呼她進來，誰知一晃眼，那抹黃色影子又消失不見了……
難道，是我眼花了？
——
後來這三天，奶奶總是變著法的給上清做一些補品，比如什麽牛鞭湯啊，烤豬腰啊，山藥燉泥鰍，羊肉燉粉條，韭菜下掛面，十全大補湯，養生滋補丸，六味地黃粥……
吃的上清臉都綠了，叫苦不疊。
期間上清雖然稍稍反抗了兩次，但都被我那睿智的奶奶以一副長者為他好的姿態給鎮住了。
奶奶是我的長輩，他娶了我，自然不能得罪奶奶，惹奶奶不快。
因此，即便他內心對那些大補湯是十分抗拒的，面上也還是得乖乖把奶奶為他做的補品給吃的一點不剩，甚至，還得昧著良心誇讚奶奶的手藝，對奶奶感恩戴德……
他過的這麽慘……
我也挺心疼的。
但是得忍住，不然下一個被按頭喝補湯的就是我了。
上清啊上清，別怪你媳婦無情，委實是……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！
終於，在被強迫著灌了九頓壯那個啥的大補湯以後，上清克制不住了。
趁著月黑天高，抓著我的一雙手腕把我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，喘著粗氣，容顏滾燙潮紅，醉眼朦朧的咬著牙和我私語：
“娘子可否不要一提及生孩子，就說本座不行，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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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是這麽回事。
我昂了昂頭，縱容他對我為非作歹，肆意妄為，被他親吻的神魂有些飄，頭腦犯渾之際還不忘抓著他腰間衣物微微喘息著盤問：
“對了，你先告訴我……之前，你為什麽稱呼我奶奶為花仙人……我爸媽好像也被人稱作，花爺花姑。”
他壓著我磨耳私語：“因為你奶奶，不是普通人。她是四照花的花魂轉世，四照花花魂貪戀紅塵，想體驗一回做凡人的滋味，遂躲過了冥府轉生閣的監管，溜進了輪回道，轉世成了你奶奶。
她雖然如願以償的做了人，可前世的記憶並沒有被抹去。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誰，她在凡塵嫁人生子，你父親是她的血脈，體內也有四照花的花息，故而冥府中人皆稱他為花公。”
“四照花的花魂？”我驚訝不已，“沒想到我奶奶原來是朵花……”
“四照花乃是神界仙花，花魂生得早，天性風流多情。你奶奶其實早在你爺爺故去的時候就可以自盡，重回神界，但她沒有，她選擇按著上天為她安排的命運繼續走下去。
她這一生，逢上了幾回大劫，都險些一命嗚呼。可她的求生欲很強。在人間這些年，她已經徹底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類了，若非本座出現，她怕是都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世來歷。”
他說著，還含住我的耳垂，故意用牙尖磨了磨，磨得我脊上一麻，腦中過電。
“她是為了娘子這個唯一的牽掛，才苦苦支撐至今的。她的求生欲來源於要保住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後代……花仙素來最在意外表容貌，她為了這個家，寧願自己的美貌不覆存在，寧願在這孤寂塵世中，孑然老去……”
親近我的同時，他還條理清晰地和我解釋：“她轉生之後並沒有法力，她也清楚此世過完，她再無可下凡塵的機會，所以她能為你做的，就是陪伴。她在做你的精神支柱，她也在努力令自己，不成為你的負擔。”
“我奶奶，她竟是為了我才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的煎熬……”我鼻頭有些酸。
男人密雨般的吻沿著我的脖子慢慢攀上，最終落在我的唇角，有點迫不及待的擡手抓住我後頸，呼吸沈沈地揉了揉：“你奶奶的身份，地府也知道，你父親下去以後，地府便依著你奶奶的身份給你父母定了仙號。”
“我奶奶是花仙人，所以我爸媽是花姑花爺，怪不得。”
他愈發急不可耐了，手滑至我的胸口，不給我拒絕他的機會，就一把扯開了我的衣領，炙熱滾燙的身軀不安分地蹭壓著我的身子，似要將我全身骨頭都給磨碎了一般……
“落落，我的娘子。”他除去我的衣物，一揮手，床邊與他新婚時剛裝上的紅幔就自動緩緩灑了下來，遮住了床外本就少得可憐的月光……
我環住他的腰，沒了衣物裹著身體，覺得身上有些涼。
聽著他迅速解開自己衣物的布料摩挲聲，我清楚，這已經是他今晚的忍耐極限了……
迎著他炙熱的吐息，放任他的手在我身上胡亂游走，我擰眉忍耐著他的指腹從我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撫過……環在他腰上的一只手悄然拿出被窩，伸進枕下時，他忽然低頭吻了下我的心口……
我陡然渾身一僵，全身酥麻。
這個上清，欺負人的不道德法子簡直越來越多了！
他親完，又把一只手放在了我平坦的小腹上，張唇輕吐蘭息，用著充滿情欲的嗓音和我低低說：“娘子，早就該懷上本座的孩子了，是本座……之前不懂珍惜，錯過了娘子。”
我這會子大部分的精力都擱在如何掏出枕下那只小盒子，並把盒子裏的東西取出來上了……
因此，就沒有過多思考他的話意。
“現在珍惜，也不遲。”我被他折磨的說話聲音都抖了。
耗費了半分鐘的時間，才終於單手撬開盒子，把盒子裏那枚圓棗大小的紅果子趁他不註意，迅速塞進了嘴裏……
“娘子……”
肌膚相親時，他抓過我的一雙手，左右往上一拉，十指扣住，鎖在了枕邊。
完美健碩的男人身軀攜著一股熱意覆壓而上。
與他融為一體的那瞬間，我喉頭一松，差些失口把果子給吞了。
幸好那果子個頭挺大，幸好我反應得及時！
下一刻，意料之中的熱烈激吻迎了上來。
趁他張唇，我果斷舌尖一推果子，用嘴把仙果渡進了他的口中……
他含住仙果，楞了一下，磁音渾厚地問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我見計劃成功，就故意用唇珠磨了磨他的唇瓣，沒臉沒皮地哄騙他：“助興用的，快吃下去……今晚，我陪你。”
他好似，誤會了什麽。
一聽助興，當即就喉結一聳，吞了下去。
不過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“想不到娘子今晚如此有雅興。”他埋進我脖子裏溫柔舔吻，鼻尖吐息愈發急促，壞壞地配合著我，溫存道：“本座知道，娘子也想念本座了……本座今晚，定讓娘子滿意。”
話說完，猛地往我腰上一撞。
我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叫出聲，可顫抖的嬌聲剛吐出口，就被壓著我折騰的某人給封了回來……
緊接著，便是一場漫長的疾風驟雨。
不過十分鐘，我便已滿身大汗。
今晚的他格外勤奮，以至於才剛開始，我就險些繳械投降。
“你、別鬧了，再這樣我受不住……”
“無妨，娘子的身體本座清楚，三個時辰都能受下來，何況這才十幾分鐘。”
“你們蛇的精力都這麽好麽？”
“倒也不是……多虧了娘子的藥，本座覺得今晚，體力格外好。”
他這麽睜著眼說瞎話，良心不痛麽？
嗚嗚，我突然後悔騙他了！
今晚的他，的確比從前更加精神充沛了，或許是憋了幾天的緣故吧，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兩個小時還不嫌夠，害得我陪他身上汗濕了一回又一回……
第三次被他的沖動害得體力透支，癱在床上時，他終於大發慈悲地消停了片刻。
我以為是他盡興了，總算肯乖乖睡覺了。
誰料他下一秒忽然抱著我冷冷道：“有人，對你奶奶下手了。”
我趴在他懷裏上氣不接下氣地驚訝問：“啊？什麽？”緩了緩，腦子清醒了幾分，“對我奶奶下手？我奶奶不會又出事了吧，那、那可怎麽辦啊！”
我著急想從他懷中爬起來，但他卻在我撐起身子時，又一臂將我圈了回去，按在了懷中，“別怕。先前梓君對你奶奶下手，本座為了以防後患，為你奶奶療傷時特意在你奶奶身上罩下了一道護體神力。
有本座的神力保護著她，誰也傷不了她。剛剛，本座只是感應到有陌生靈力攻擊你奶奶，觸發了她的護體神力。現在那股陌生靈力已經消失了，可見，人跑了，你奶奶安全了。”
我依舊惴惴不安：“怎麽會有陌生靈力攻擊我奶奶……梓君和佛界不是已經被天帝教訓停手了嗎？還有什麽人，會想害我奶奶？”
他摟緊我，輕嘆道：“只能日後慢慢調查了。”
我咬了下唇角，“那我們現在……”
他臉皮神厚地低頭又親我：“相信本座，本座在，你奶奶不會有事。我們現在……繼續！”
“繼、繼續……”我頓覺眼前一黑，欲哭無淚：“你還繼續啊……你當心腎虛！”
他絲毫不懼：“無妨，蛇有四個腰子。”
我：“？？你認真的嗎！”
他傲嬌：“你猜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他太貪歡了，為了女色連形象神品都不要了！
他有四個腰子，可我只有兩個啊！
後來，我還是被他脅迫著又同他共赴巫山雲雨了不知多少次……
終究，我得到了一個真理，永遠不要試圖撩撥一個深愛自己且身體健全沒任何隱疾的男人，不然下場就是被他摁在床上累到虛脫，折騰到腎虛！
我深刻地意識到，我可能已經在腎虛的路上了！
但讓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……
明明賣力的是他，可為何他還能在一切事了後，有精力為我揉腰捏肩，給我倒水餵水，甚至還能早起幫我奶奶親力親為的磨豆腐！
而我，只能可憐兮兮，渾身脫力，骨頭都像散架了似的老實躺在床上，一覺睡醒，就已經是次日大中午了。
他們蛇……真的有四個腰子嗎？！
“仙家人很好，奶奶幫你掌過眼了！很賢惠勤儉，是個會過日子的男人！”
中午，我剛扶著老腰從床上爬起來，一出門，就被穿著一身青舊布衫的奶奶給拉去了屋後餵雞說話。
上清給她老人家磨的豆腐，她老人家很滿意，此時此刻恨不得滿臉都寫上：上清是個好仙六個大字。
“他辦事踏實，為人體貼細心，他都和我說了，他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女人，也發誓只娶你一個姑娘，終生不納二妃！
丫頭啊，你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，這輩子能撞天婚配到這麽一位好仙家。你半年之內有大劫的事，我也已經給他說了，他讓我放寬心，說他有辦法化解你的劫難。
哎，這些時日以來，奶奶都快愁病了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！”
奶奶撒了把稻米給籬笆裏圈著的小雞，暗沈無光的老臉上笑出了褶子：“真是列祖列宗保佑，保佑我家落落，覓得如意郎君！這個如意郎君還很有本事！哎呀，什麽事都會辦！
大清早起來幫我磨完豆腐，又給奶奶修了個煙囪！煙囪修完，趕著去做早餐，熬了小米粥，特意囑咐奶奶多喝兩碗，說是米粥養胃。
吃完早飯就馬不停蹄地去柴房砍柴木了，這不，剛把家裏的破事拾捯完，又去街上買東西了！他啊，念叨著你體質不好，家裏條件有限，做不出來有營養的好飯菜，就親自去街上給你買雞湯了！
看看人家，多懂得心疼人！哪像你，都被丈夫給慣壞了。我記得你以前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啊，先頭你明明每天起的都很早，可現在呢！
哎，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，虧得是嫁給蛇仙大人，要是嫁給尋常人家，早就被婆婆拎著耳朵拽起來，扔出門綁樹上罵了！”
我聽著奶奶滔滔不絕地念叨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，“我睡懶覺……也是偶爾嘛！是、上清不讓我起床的，他說我起床了也閑著沒事，還總在奶奶面前搖晃惹奶奶煩！”
關鍵時刻，只能委屈一下上清來背這個鍋了！
上清啊上清，你可別怪我不講良心道德了。
看在奶奶這麽重視滿意你的份上，你就背個小鍋……也不吃虧！
果然，奶奶一聽是上清的安排，立馬便調轉話題……繼續攻擊我了：“你丈夫考慮得周全！你啊，除了會讓奶奶操心，還能做什麽！還是孫女婿懂事孝順，讓人省心啊，我對這個孫女婿，真是一千一萬個滿意！”
您老的確滿意他，同一件事，責任在我就是我任性驕縱，責任在上清就是他體貼懂事，思慮周全，這也太偏心了些吧！
雙標！這絕對是雙標！
更何況我為什麽睡懶覺……我睡懶覺不還是因為他嘛！要不是他仗著奶奶不在家，偏拉著我折騰到淩晨三四點，我能睡懶覺麽！現在可好，罪孽全在我了！
“奶奶我怎麽覺得，你自從見了孫女婿就開始嫌棄我了呢？奶奶現在上清不在家，你先告訴我，你是不是因為他的身份，想求著他對我好，所以才故意表現出你很滿意他的樣子？
實際上他在你心中也是有缺點的對不對？比如長得太帥，容易招惹桃花債，比如面癱，對別人總是一副不冷不熱，誰欠他八百萬的樣子，比如他挑食還要求神多，有潔癖還愛使喚人？”
我扯了扯奶奶的袖子，一臉真誠的發問。
奶奶楞了下，半晌，給了我一個白眼，“沒有，我是真的挺中意他的！長得好看哪裏是缺點，長得好看是你賺了才對！不是每個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三心二意，桃花泛濫。
像你爺爺，當年他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俊朗小夥子，他和我結婚之前，外界向來只傳有哪家女孩子中意他想和他在一塊卻被拒絕，從不傳他和哪個女人暧昧不清，有點啥關系。
那時候，可不止一家子在背後罵他有眼不識泰山，不知好歹。和我結婚以後，他連個女的面都懶得見，就算路上迎面碰著女的打招呼了，他也只是敷衍地嗯了聲就算了。
趕上去村裏哪家寡婦，或者獨身女人家裏辦事，他必定會帶上我，好避嫌！總之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因為那張臉，著實吸引了不少桃花，但卻沒有一朵成債！
有責任心，有道德底線的男人，不管他長得有多好看，他也能守住自己的心，守住這個家！我看孫女婿的脾性就挺好，為人正直，不像會犯桃花的男人！
我仔細看了，孫女婿的眼神清澈幹凈，沒有汙濁，他啊，沒色心，不好女色！整個人都幹凈得很，這種神仙，放眼整個天底下，都很難得啊！”
沒色心不好女色……
我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昨夜他摟著我時，軟語溫存說的那番話：“我家娘子，真好看。長大真美，都要迷死為夫了……”
“我只好娘子的美色，每每見到娘子，都不可自拔。”
“娘子，吾悅愛你。”
“娘子，別這樣激動……為夫會忍不住的。”
咦，這叫不好女色？
“至於你說的潔癖，男人有點潔癖，奶奶覺得挺好的。對別人冷漠，這是人家懂得和陌生人保持距離，他對旁人要是都熱心腸溫柔，你就等著哭吧！
挑食麽，人家是神祇，願意陪你食用這人間煙火，你就知足吧！人家這是為了陪你紆尊降貴，你不識好人心，反而怪罪起來了，真是個傻妮子！
使喚人這個罪名，算是你冤枉他了，他雖然是仙家，卻很懂得尊重人，一直以來，都是奶奶在使喚他。這麽一想，他還真就是一個缺點都沒有……和你爺爺當年一樣優秀！”
我欲言又止，哽了哽，委屈說：“奶奶我突然感覺，你現在有多滿意上清就有多嫌棄我……”
奶奶嘆氣：“這叫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是啊，我和他對比，受傷的永遠是我。
奶奶拍了拍我的手，苦口婆心地規勸我：“人家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仙，現在願意為了你委屈自己在凡塵中生活，你應該更加心疼體貼他才對……人家這麽優秀，要求多點，又怎樣？這是應該的。”
完了，我感覺奶奶徹底叛變了。
“奶奶，我才是你的親孫女啊，你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呢……你以前都沒這麽拼命地誇過我！”我憋屈吃味。
奶奶拿好裝稻米的草瓢，無奈扭頭看了我一眼，嘆口氣，“真是越大越像個孩子了！小時候成熟穩重，長大反而幼稚裝小起來了，奶奶真是拿你沒辦法！
俗話說，一個女婿半個兒，孫女婿也是一樣的。他是你丈夫，我才越看越喜歡，他對你好，我才欣賞偏愛。
什麽叫做胳膊肘往外拐，傻孩子，怎麽說話的呢，人家是你老公，現在就是咱們的家人。咱們一家子啊，都要好好的，談不上往外拐……
再說，人家仙家的確比你懂事討喜，有他在你身邊……我是真的就放心了！”
餵完雞，奶奶拉著我去屋檐下說話，“你爺爺走的早，那時候，我帶著你爸爸，娘倆辛辛苦苦才過好了日子。
我們陽差世家雖然祖輩不缺錢，但，你爺爺活著的時候，我很依賴你爺爺，以至於你爺爺突然離世，我一時半會根本適應不了獨自生活的日子。
一天三餐，再也沒有那個人在竈臺下添火，再也沒有我刷碗，陪在我身後吹竹葉的人。再也沒有，每晚睡前，都幫我添一盆洗腳水，親自幫我擦幹雙腳，掖好被子的人……
你爺爺剛去那幾年，我不止一次有想自殺的念頭，我想下去找老頭子，我覺得沒有他，我一個人，好像活不下去。
我每天啊，心裏都悶疼悶疼的，不管別人怎麽安慰，我都覺得，生無可戀，毫無情緒波動，難受得緊……
要不是你爸爸還在我身邊，我早就撐不住了。年輕的時候，我是為了兒子才活下來的。後來兒子長大，我也漸漸放下了你爺爺，看著兒子成年成婚，我高興得很。
我以為，我的好日子，終於要來臨了。正直善良的兒子，溫柔可人，還特別孝敬我的媳婦……要是再添個小孫子，我這人生就更圓滿了。
落落啊，你知道麽，我第一次見到你媽媽，就特別喜歡，她母親把她教導的很好，就是太過頭，讓她受了太多委屈。
她懂禮貌，單純的很，有愛心，每次和我說話，都笑瞇瞇的，我看著她和你爸出雙入對的樣子，是打心裏頭高興。
我們陽差家族，不好娶媳婦，可你媽卻認準了你爸，堅持要嫁過來。那回，她在娘家受了委屈，回來兩眼都哭腫了。她不想讓我擔心，就騙我說沒事。”
說著，奶奶昂頭，看了看晴朗的天空，不自主的就笑了：“奶奶我啊，活了大半輩子，怎麽會連這點小心思都瞧不出來。
晚上，你爸出去辦事了，我拿著雞蛋去找她，我和她說，孩子啊，以後婆家就是你的家，婆婆就是你的媽，在這個家裏，沒人舍得欺負你。你在別人那裏是根草，在婆婆這裏，是個寶……
她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來，摟住我就喊，媽，以後你就是我親媽。
打那時起，我就下定決心，以後媳婦也是我閨女，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幹活，以後我要護住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媳婦。
四五十歲那會子，我就念著，我還能給兒子媳婦做做飯，洗洗衣服，幫他們減輕點負擔。可惜……老天爺造化弄人啊！
我兒子媳婦，一個都沒給我留下來。只留下了一個小孫女。落落，你是你爸媽的血脈，也是爺爺奶奶的血脈，你是咱家獨苗，不管是兒是女，你都是我們家的根！
奶奶喜歡你，心疼你，奶奶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熬不下去了，但一想起我的小孫女，我就覺得，我還得活，我得看著我孫女兒長大，盼完長大盼結婚，結了婚，又盼你有孩子……”
或許這就是世間最單純的舐犢情深吧，從前，奶奶是為了爸爸而活，現在，奶奶又是為了我而活。
老人家總是在操心完後代的成長，又操心後代的未來，再操心後代的後代。
就這麽操著操著，一輩子，就過去了。
熬幹了心血，也熬沒了精力。
“奶奶，我知道你對我好……我和上清會好好孝敬你的。”我心疼的握住了奶奶的手。
奶奶欣慰的攥緊我指尖，“只要你們兩口子，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，熱熱乎乎的，奶奶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，也該放心閉眼了！
我知道你們孝順，你們好好的就是對奶奶最大的孝順，當然，要是能給奶奶生個小重孫，奶奶就更開心了……所以你們什麽時候要孩子？”
我一楞：“……所以奶奶你的話題有必要轉的這麽快嗎？”
我以為剛才的那番話是在回憶往昔煽情，沒想到竟然是花樣催生！
奶奶眉頭一皺：“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們好！我可都聽孫女婿說了，你不想要孩子。”
我無辜：“我哪裏不想要孩子了？”
奶奶生氣道：“你都不許他碰你！咋，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什麽都不做就能生孩子了？！”
“抱、”我氣不打一處來！
那那那、那能叫抱在一起睡覺什麽也不做？
上清你夠狠啊！
告我瞎狀！
“奶奶知道，你是覺得你還年輕，可你家仙家大人不年輕了啊，他這個歲數，正值壯年，就想要個孩子，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，不為奶奶考慮，也要為你家仙家考慮一下，男人能忍到現在這個歲數才結婚，不容易了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奶奶拍拍我的手背：“聽話啊落落，你現在還年輕，這男女情事，就算不喜歡，也要多嘗試嘗試，先生個孩子，讓仙家開心開心……”
上清你還真敢找我奶奶告狀啊！
既然如此，那就別怪我，蓄意報覆了！
我臉紅的嗆了下，一把抓住了奶奶的胳膊，一臉嚴肅正經的和她說：“奶奶，實不相瞞，上清……他不行！”
奶奶：“……”
奶奶終究還是被我雷的，裏嫩外焦。
許是不好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，奶奶咳了咳，壓壓驚，隨即果斷換個話題：“最近有些倒春寒，我怎麽見你這衣服穿的還是這樣薄，農村不比城市，我聽說你們家裏有地暖，你上個冬天連凍瘡都沒再犯了。
鄉下條件差，別說地暖了，你這房間起先還漏風呢！虧得仙家親自上去補好了屋頂，不然你就等著被凍感冒吧！
天這麽涼，手也不暖和，還不穿厚衣服，小心生災害病！小姑娘家，到鄉下就別想著漂亮了，你看你這袍子薄的……大冬天穿什麽裙子呢，裏面也不穿保暖褲！”
她說著還要來扯我衣角翻我裙子，我見狀趕緊攔下了她的魔爪，“奶奶奶奶！這、這是上清讓我穿的，他說他喜歡看我穿的漂漂亮亮的！”
把上清搬出來，真的有用！奶奶真就撒手了！
“仙家……眼光不錯。”
呵忒！
雙標，著實雙標！
“對了奶奶……”我整了整裙擺忙岔開話題：“你，昨晚上在嬸子那，有沒有遇見什麽怪事……”
奶奶眉頭一挑，“半夜三更剛做好壽衣，的確被人攻擊了，但奶奶瞧見，奶奶身上有道銀光保護奶奶，想來該是仙家大人留下的神力，所以奶奶也就不怕了，沒當回事。”
我一怔，“攻擊你的，是誰？”
奶奶搖頭，“暫時還不知道，她在暗處我在明……奶奶也挺好奇，奶奶在人間也沒得罪什麽妖魔鬼怪，怎麽就有臟東西想害奶奶呢！”
我握住奶奶的手安慰：“沒事奶奶，上清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的，或許，是個意外。”
畢竟奶奶一輩子安分守己，從不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，不至於得罪什麽鬼物……
“但願吧。”奶奶長長嘆了口氣，緩了緩，又繞回了那個讓我頭疼的問題：“對了丫頭，你說的不行……給奶奶大致說一下，是怎麽個不行法，趁著你們暫時還在家，奶奶想想法子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神啊，還有完沒完！
和奶奶掰扯了足有一個小時，末了還是上清回來了，才讓奶奶斷了再追問的心思。
“烏雞湯，還有你喜歡吃的鱸魚，中午不想吃米飯，就吃點小籠包灌湯包，順手幫你帶了份你心儀的餃子，沒放香菜，單獨包了辣醬，還有醋。”
上清把午飯帶了回來，我見到他，雖然很氣他向奶奶告我假狀的事，但還是沒忍住的沖過去，抱住了他，嘴巴不聽使喚的向他撒嬌：“你怎麽現在才回來，抱抱……”
他忍俊不禁，“本座還以為，你是來接你的口糧的，原來，是接本座的。”
我將下頜放在他的肩頭，“揉揉。”
他會意的騰出手，幫我揉揉腰，心疼問道：“還酸嗎？”
我委屈點頭：“那你以為。”
上清好笑的哄著我：“乖，先進屋，回了房間，本座再給你好好揉揉。”
“好。”我聽話的點點頭。
正要從上清懷中出來時，餘光往門口方向一瞟，卻無意瞟見門外棗樹旁站著一抹遮著黃鬥篷的陌生人影……
我還以為是村裏哪家鄰居過來了，張嘴打算喊奶奶招呼她進來，誰知一晃眼，那抹黃色影子又消失不見了……
難道，是我眼花了？
——
後來這三天，奶奶總是變著法的給上清做一些補品，比如什麽牛鞭湯啊，烤豬腰啊，山藥燉泥鰍，羊肉燉粉條，韭菜下掛面，十全大補湯，養生滋補丸，六味地黃粥……
吃的上清臉都綠了，叫苦不疊。
期間上清雖然稍稍反抗了兩次，但都被我那睿智的奶奶以一副長者為他好的姿態給鎮住了。
奶奶是我的長輩，他娶了我，自然不能得罪奶奶，惹奶奶不快。
因此，即便他內心對那些大補湯是十分抗拒的，面上也還是得乖乖把奶奶為他做的補品給吃的一點不剩，甚至，還得昧著良心誇讚奶奶的手藝，對奶奶感恩戴德……
他過的這麽慘……
我也挺心疼的。
但是得忍住，不然下一個被按頭喝補湯的就是我了。
上清啊上清，別怪你媳婦無情，委實是……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！
終於，在被強迫著灌了九頓壯那個啥的大補湯以後，上清克制不住了。
趁著月黑天高，抓著我的一雙手腕把我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，喘著粗氣，容顏滾燙潮紅，醉眼朦朧的咬著牙和我私語：
“娘子可否不要一提及生孩子，就說本座不行，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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